那声音在别人的耳朵里算不得什么,但对丰长命却有着石破天惊般地震撼。他给母亲举行了隆重的葬礼,还给她立了块高大的黑色大理石墓碑。九如,你妈是啥人?是庄户人呀。你可真有福气,这墓别说给死人住了,就算活人住也不委屈。他本想朝她过去,内心却感到一阵愧疚。丰长命的爷爷是猎人,父亲也是猎人,只不过爷爷当年猎狼时用的是钢叉和弓箭,而到了父亲这一辈儿时,用的是猎枪了。丰长命十三岁就随父亲打猎,到了十八岁,已经打死十几只狼了。一只被打伤的母狼发出了惨痛的嚎叫,嚎叫声招来了公狼,公狼又招来了狼群,猎人便被狼群困在了洼地。开始时,人们看那些讨饭的可怜,便从自己的碗里给他们匀些。放下锅盖出门一看,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和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媳妇。丰长命虽然生得英武,却有着一副见不得眼泪的心肠,尤其看那女人怀里的婴儿可怜,心一软,把刚炖熟的野兔连汤带肉盛一碗端出去。
那天晚上,丰长命刚睡下不久,隐约听得门外有婴儿的啼哭声。可那孩子也怪,丰长命放下他时他便哭,抱起来他时他便笑。他记得讨饭的女人叫那孩子“九如”,便给他起了个丰九如的名字。
. 说话的功夫,丰九如三岁了。春梅的男人将那几只狼崽子尽数劈了个血肉模糊,嘴里还疯了似地叫道:“你吃我儿子,我劈你崽子。他已经好几年没打过狼了,他把丰九如交给春梅照看,摘下墙上的猎枪找到狼穴,将那两只老狼猎杀后背回来。他有一种预感,他的明天依然会是风和日丽的好日子。他在乡里哪儿见过这么多的好吃的?”丰长命也说:“妙兰,小宝想吃就让他吃吧,只是别让他下手抓。”又逗外甥说:“小宝,这会儿你咋懂得哭了?刚才在姥姥的坟上,你可是一滴泪也没掉呀。这时,梁玉敏来了。
丰长命搞不清梁玉敏是怎么知道这事的,也不知道梁玉敏对自己瞒着她去给前妻迁坟是什么态度?脸腾地红了,尴尬地朝梁玉敏笑笑。”丰长命蹙蹙眉没说话;鲍晓琴则瞥了王金贵一眼;俞江的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;尚小朋则微微笑了一下。”
服务生将酒杯斟满,丰九如端起杯说:“这第一杯酒嘛,我就先敬妈了。一祝妈搬进了新房,二祝妈在天堂过得开开心心,三祝妈的在天之灵保佑大家事业有成,前程似锦。
丰九如又斟了第二杯酒对父亲说:“爹,这杯酒……”不待丰九如说下去,丰长命打断儿子的话说:“九如,这杯酒爹可不能喝,你得代表你妈和咱全家敬给小朋。”一老一少把一杯酒推来让去,最后还是丰九如做主先敬了父亲,全家人又一道敬了尚小朋。没曾想七十出头了,仍然是耳不聋,眼不花,走路不用拐杖。照这情形,没准儿还能活个十年二十年的。起初他吓了一跳,以为人们搞错了。
丰长命娶梁玉敏是鲍晓琴一手操办的。当时梁玉敏还没办退休,在市国土资源局档案室工作,而鲍晓琴正是国土资源局局长,是梁玉敏的顶头上司。手里有权好办事,尚云天一个条子,丰九如便在北原一中上了初中。鲍晓琴问他相中了没?丰长命连连摇着头说:“啥相中相不中的,这压根就不配嘛。本册书于2009年1月由海天出版社出版发行电子书在线试读《无力拒绝》书的作者乔奕斐跟海天出版社都为了本书付出了辛勤劳动。小说类书籍在线书籍介绍,《无力拒绝》在线书籍介绍。他心中有喜也有忧,喜的是梁玉敏长得俊,年轻,还有文化,说话和颜悦色,没有一点嫌弃他和看不起他的意思,忧的是往后拿什么养活人家,难道去吃她的工资?自己还在儿子家住,总不能把后老伴也带来吧?虽说儿子是出了名的大孝子,可天长日久的,儿媳妇能高兴吗?
不过,丰长命很快便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。房子两室两厅,刚装修过,屋里的家具、彩电、冰箱也都是新的,沙发上的塑料膜还没撕下去呢。这可就难猜了。小朋,别人不知道你丰大爷的底儿,你还不知道?我要是能置下这房子,那九如就成开银行的了。何况丰收还没娶媳妇,硕硕又在国外留学,家里到处都是需要用钱的地方。其实,那两件事都很简单,一件是他在偶然中认识了尚小朋的父亲尚云天,另一件是他送丰九如到北原读了中学。这是只狡猾的老狼,丰长命平生第一次遇到了对手,老狼打一枪换一个地方,和丰长命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。丰长命手里有了快枪,便信心百倍地再去寻找狼,直到把那只狼射杀。人们聚到他家门前,有的竖起拇指,有的用脚踢着死狼骂道:“你这害人的畜牲,你当没人能治你了?告诉你,咱有打狼的英雄。他笑眯眯地对两个后生说:“你们别傻站着,快把狼皮剥了,尚组长是城里人,必定没吃过狼肉,今天让他尝个稀罕。尚云天不解,问丰长命焙这些骨头干什么?丰长命说他有个偏方,把狼骨头焙干了捣成粉末,每天冲着喝点,祛风湿,治腰腿疼。而自己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,虽然儿子给办了个城市户口,可自己是吃什么长大的自己心里明白。也算丰九如吉人天相,竟然深得尚云天的欢心,被尚云天认了干儿子,和尚云天的儿子尚小朋做了朋友。从此之后,丰九如在尚云天的呵护下改变了人生轨迹,走上一条宽阔的金光大道。当时,丰九如正在中央党校学习,脱不开身,婚事是在尚小朋和鲍晓琴的操持下举办的。”丰长命有些喝多了,略做推辞后收下了那包,他正愁将来拿什么和梁玉敏生活?他娶了梁玉敏已经是心花怒放了,怎么好意思再花她的钱?尚小朋和鲍晓琴走后,他兴冲冲地正想早些歇息,梁玉敏却提醒他说:“看把你猴急的,人已经是你的了,晚一会儿也跑不了,急什么?你也不看看人家送了多少礼?”丰长命眯着眼满意地望着梁玉敏说:“看什么?总不会这一包都是钱吧?”梁玉敏微微一笑说:“不是钱还能是什么?”丰长命不相信,让梁玉敏打开看。”梁玉敏打开了包,丰长命立刻愣住了,那包里还真的全是钱,并且全是整扎的百元大票子,足足二十几扎。丰长命惊得酒醒了一半,叫道:“这么多的钱呀?这还了得?这钱咱不能要,得让小朋给人家退回去。
乔奕斐,内蒙古乌兰察布市人,现为职业作家。故事情节曲折传奇,结构大气磅礴,细节真实生动,人物性格复杂多元化。因此,反腐倡廉小说受到读者的关注也是理所当然的。
——除暴安良(新浪网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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